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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個地方給她醒醒酒吧,可自己這半裸著身體的樣子也沒法到處跑,左思右想,他往自己的別墅開過去。

十五分鐘到達目的地。

車停好,顧夜清推了推身邊的女人,半晌都沒動靜。

他搖搖頭,今天真是欠誰的了。

打開車門,他把冷心扛在肩頭,回了別墅。

不知道是不是這姿勢有些晃悠,剛走到客廳沙發,冷心就迷迷糊糊的醒了,嘴裏還念著,“臭流氓……放我下來。”

顧夜清好笑,把她從肩頭放下來,擰著她的下巴,“我臭流氓?”

冷心明顯還醉著,站不穩,一張緋紅哄熱的臉往顧夜清的胸上貼,感覺像貼上了一堵冰墻:“好涼快,好舒服…”

當然他媽的舒服,衣服都給你玩報廢了,裸.奔了能不涼快麽?

顧夜清把冷心推開了些,挑眉問:“說誰流氓?”

冷心微瞇著眼,一張嘴微翹,踉蹌著身體指他,“就是你,不穿衣服的…臭流氓!”

顧夜清一把抓住冷心指他的手,卻沒想到她腳下沒站穩,不知道絆到了什麽,身體倒向背後的沙發,帶著他慣性也跟著倒了過去,還以很暧昧的姿勢,壓在人姑娘身上。

靠。

他無奈的擡了下身體,剛撐著胳膊想起來,又被身下的女人勾住脖子拽下去。

緊接著,一個滾熱的唇瓣貼在自己的唇上。

“好熱…”女人呢喃。

別墅還沒來得及開燈,黑暗中,顧夜清趴在冷心身上,一動不動,裸.露的皮膚緊緊貼著女人胸前炙熱的柔軟。

感覺到某處在悄悄變化的時候,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。

他一個直男,被一個喜歡女人的女人強吻不說。

最可恥的是。

竟然還他媽又有反應了……

4.Chapter 04

意識到不對勁,顧夜清迅速從冷心身上爬起來,站在沙發旁看這個已經發出勻稱呼吸的女人,皺眉。

自己是他媽瘋了吧?

26歲的身體之前對各種女人都提不起興趣,這好不容易來了兩次反應,對象竟然是一個喜歡女人的百合?

他煩躁的往衛生間走,打算沖個冷水澡熄熄火。

花灑噴出的水滴沿著頭往下流,顧夜清想起剛剛那一吻,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,180cm的個子,小麥色的皮膚,結實有力的八塊腹肌。

哪哪都不像個女人。

冷心怎麽就能把他當成女人吻上來!

羞辱!

顧夜清越想越不滿,沖了好一會才結束,套上睡衣走回客廳,推推沙發上的冷心,“餵。”

一動不動。

又推:“醒醒。”

還是一動不動。

他靠近了些坐到她身邊,剛想第三次叫醒她,就感覺臉旁一陣風刮過,隨後襲來輕微火辣辣的感覺,緊接著是女人不耐煩的聲音:“吵死了!”

顧夜清摸摸自己的臉:……???操?

冷心困的睜不開眼,手沖著那個發出煩人聲音的方向隨便一揮,指甲碰巧擦過顧夜清的右臉,留下妖嬈的一道劃痕。

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。

顧夜清第二次覺得今晚是確切無比的中了邪,他正想把女人拽起來問候一頓,忽然看到她煩躁的在沙發上蹭了下,口中不斷喊著熱,雙手挽著T恤的邊就開始脫。

……真見了鬼了。

為了避免再次出現不該有的念想,顧夜清立即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。

他順便照了下鏡子,發現臉頰上多了一道帶血印的風景,用創口貼貼上後,在心裏把多管閑事的自己裏外罵了好幾遍。

隔日清早。

顧夜清被電話吵醒,按掉聲音後才發現太陽已經老高,照得臥室明亮刺眼,他側著身子又躺了會,才慢悠悠的準備起來,剛轉過身體就猛地嚇了一跳。

冷心搬了張椅子正對他的方向坐著,陽光穿過落地窗打在她臉上,襯得她好像發著光。

顧夜清差點晃眼覺得是什麽天使女神之類的福利降臨。

然而,現實不是。

“早,顧總。”

冷心懶懶的打招呼,手裏隨意玩弄著一條他的黑色領帶,臉上似笑非笑。

顧夜清微微皺眉,明明聽著像是在禮貌的問早安,可她繞在指間的那條領帶總讓他覺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會太好。

“冷小姐,隨便闖進別人的臥室是不是不太禮貌?”

冷心喉間輕嗤了聲,慢慢走到他床邊坐下,一雙上翹的勾人眼睛盯著他,半晌才說:“對你這種趁人之危的男人有必要談禮貌?”

話音剛落,她就用手裏的領帶圈住顧夜清的脖子,拉到自己面前,聲音清冷:“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?”

冷心一早醒來,發現自己就穿了個文胸趴在沙發上,T恤也甩在了地上,當時人就不好了。

……

顧夜清沒指望一早睡醒能得到她的感恩戴德,不過也沒想到睜開眼就被她玩起了床上S.M游戲,他自嘲的搖搖頭,覺得好笑,然後輕松的反扣住女人的手腕,抽回套在脖子上的領帶,順勢推倒後反坐在她身上,瞇眼打量她起伏的地方,故意說:“孤男寡女,你說做什麽?”

冷心的臉一沈,揚起胳膊:“下流!”

落在顧夜清臉上前被他用手拽住,若有所思:“下流?”

他配合這兩個字,開始單手解睡衣的扣子,一顆,兩顆,胸膛的線條若隱若現。

冷心氣急之下又狠狠頂了下膝蓋,無奈卻被顧夜清壓得死死的。

最後一顆扣子解完後,顧夜清暧昧的俯身,嘴角輕勾,磁性沙啞的聲音:“身材不錯。”

“你!”

被冷心怒火中燒般的眼神盯了半天,顧夜清才搖頭笑笑,“冷小姐,你昨晚吐了我一身,醉得不省人事,好心帶你回來,還抓得我臉上掛了彩。”

“別跟我說你都不記得了?”

看向他臉上創口貼的地方,冷心譏諷:“怕是你趁我醉了欲圖不軌被我自衛抓傷的吧。”

……

能罵句臟話麽?

顧夜清想了會,還是懶得解釋,他扯扯嘴角起身:“我對你沒興趣。”

冷心迅速從床上跳下來:“沒有最好。”

說完,快步離開了臥室。

不一會,顧夜清就聽到樓下大門咣當一聲。

他站在衛生間刷牙,伸手拿剃須刀的時候,腦子裏不經意閃過一個畫面——剛才故意逗冷心的時候,她好像……臉紅了?

有意思,百合女對男人的身體也會臉紅?

回到家,剛打開門,冷心就看到周諾諾和男朋友蔣昊親密的摟在一起,她正猶豫要不要進去,周諾諾就看到了她:

“你回來了?整晚都去哪了?”

這套一居室的房子是兩人來到S市後合租的,平時兩個女孩住足夠了,但自從周諾諾交了男朋友,有事沒事就帶回來後,冷心很多時候覺得挺不自在。

她不知道怎麽跟周諾諾說,蔣昊對自己那種若有似無的輕浮舉動。

比如遞東西給她的時候,會故意蹭下她的皮膚。

比如她在客廳上網,他會突然靠到她身後,貼著很近的距離說話。

這些很模糊的片段,講出來似乎是自己自作多情,可的確讓冷心很膈應,也正因為這樣,這些日子她都在找地方想搬,無奈S市的物價太高,找了好幾處都沒能滿意。

於是,冷心沒說話,直接回了臥室,剛想關門,蔣昊就提了個箱子走過來,“有你的快遞。”

她面無表情的接過來,兩人交接過程中,蔣昊的手看似無意的又碰到了她的皮膚。

只是非常迅速的半秒鐘,冷心用力踹了蔣昊一腳,眼神再度交匯時,她冷冷的警告,“你的手再不規矩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
說完,啪一聲關上門。

快遞的發件人是她母親淩冬雲,冷心剛想打回家問問,那頭淩冬雲的電話就打進來。

“寶貝,媽媽給你寄的快遞收到了嗎?”

“收到了,是什麽東西?”

“我不是跟你提過在S市有個老姐妹,你孔阿姨嗎?她老念叨著B城的特產臘肉,我給你寄了點,你空了幫我送過去。”

“你怎麽不直接寄給她?”

“十多年沒見了,你代我順便去看看她。”

……

掛了電話,看著手機裏發來的地址,冷心想了想,正好今天周末,白天兼職的培訓班沒課,蔣昊又在這,她還不如出門辦這件事。

敲定計劃,她匆匆洗了個澡,考慮到要拜訪母親的老姐妹,在衣櫃裏挑了件大方的駝色風衣換上。

出門,她先打車回Venus停車場取回了自己的摩托車,再照著淩冬雲給的地址一路開過去。

梓林路2號,是城中著名的富人區“鳳凰城”。

按著門牌號,冷心找到了她母親好友孔曼珍的家,停好摩托車,她提著幾袋臘肉,伸手按門鈴。

孔曼珍正在看報紙,傭人帶著冷心進來,她低頭從老花鏡裏擡了擡眼睛,仔細打量了會,“你是…?”

“孔阿姨您好,我是淩冬雲的女兒冷心。”

她不太擅長賣乖,把手裏提著的特產放到桌上,“我媽給您寄了點臘肉。”

孔曼珍一聽老姐妹淩冬雲的名字,頓時激動得站起來拉過冷心,又仔細打量了番,歡喜得很:“我就說看著眼熟,原來是冬雲的女兒,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,還記得嗎?”

……

兩人拉拉家常,又聊了會老家B城的話題,臨近午飯時間,冷心才站起來告辭。

“那阿姨我就先走了,您要是覺得好吃,回頭我再給您帶些過來。”

孔曼珍想留她吃午飯,冷心推說自己有工作要忙,委婉拒絕,傭人只好送她出了大門。

那頭另一行人也到了鳳凰城。

周末沒什麽事,顧夜清給祁遠和路子明打了個電話,三人商量了下,決定一起來看望皇太後——顧夜清的母親,順便蹭午飯。

顧夜清跟路子明大學上下床,出了學校後顧夜清開了Venus,路子明就跟著過來一起打理,祁遠是後來加入的,這些年三個人算是同甘共苦,共同打拼出了如今的Venus,所以感情上也如同一家人,雖然嘴上經常插科打諢沒個正經,但那份兄弟情誼沒話說。

鳳凰城的別墅大部分都是綠化,汽車沒法開進去,三個人停好車後往裏面步行。

顧夜清抽著煙,問身邊的路子明:“你昨晚又去哪浪了?”

“女朋友過生日,沒辦法。”

祁遠拍他後背:“直接說重點,一夜幾次?”

“誒喲我操,你輕點拍我!”路子明172cm的個子站在祁遠身邊就跟個小媳婦似的,手掌輕輕一揮就能掀倒。

顧夜清冷笑,“就他這小身體來一次都夠嗆。”他把煙掐滅,也不管在一邊被嘲諷後炸毛的路子明,又回頭問祁遠,“昨晚那臭小子後來怎麽招呼的。”

“沒怎麽玩,也就砸清單那只胳膊骨折,回去休養個把月就好。”

“柯雄平那個老家夥沒為難你?”

“他也得有那個膽子,領人回去的時候還讓我轉告你,臭小子給顧總添麻煩了,對不住。”

顧夜清笑了笑,沒說話。

三人並排走著,離皇太後的那棟樓大約還有100米。

路子明突然嘀咕,“前面那女的有些眼熟啊。”

顧夜清和祁遠都把頭擡起來看過去。

昨夜下了雨,路上有些濕滑,冷心扶著摩托,正沿著石子路慢慢走。

“冷心?”

路子明咋呼的喊出來。

祁遠雖然也有些意外,但語氣還算正常,“她怎麽會在這?”

顧夜清沒想到才和這女人分開幾個小時,又冤家路窄的遇到了,而且就在他擡頭望過去的那一瞬間,冷心也也看到了他們這,正好與他視線相撞。

“知道嗎,她和場子裏那個周諾諾是一對,兩人同居。”路子明小聲八卦。

祁遠看過去:“挺清秀的啊,看不出來是個百合。”

顧夜清也發現了,今天的冷心穿得挺溫柔,不像之前幾次那麽酷,他一邊聽著身邊兩人說話,一邊又不經意的朝冷心瞥過去。

這一瞥,卻捕捉到了她嘴角勾起的一抹奇怪笑容。

而且,好像就是沖他的。

這時雙方的距離還剩大約50米,冷心突然長腿一跨上了摩托。

……

三個男人大概楞了有五秒鐘。

幾秒前,冷心開到他們身邊的時候突然加速,地上剛好有一片雨後還沒散去的窪地,車子呼嘯而過,順帶濺起的水花有人高,等他們回過神,她早就不見了身影。

路子明掏了掏被巨大引擎聲轟過後有些耳鳴的耳朵,還是不太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,他幽幽的開口:“…這妞故意的吧?”

祁遠默默的掏出紙巾擦拭衣角:“反正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光明正大潑人臟水的。”

見顧夜清默不作聲,兩人疑惑的轉頭,才發現他那張英俊得不知迷死多少女客人的臉,此刻正淌著從頭發上滴下來的泥水,身上那件剛才還在說的全球限量款也被濺起的臟水濕了一大塊。

路子明:……(還好我個子矮)

祁遠:……(還好我沒站最外面)

顧夜清:……

都他媽看毛呢?!!還不拿紙幫我擦!!!

5.Chapter 05

顧夜清像炸毛的獅子,整個人都處於你再廢話一句我就砍死你的狀態。

祁遠又多掏了張紙巾遞給他,滿臉同情,“你得罪那女人了?”

得罪?

沒錯,這個不長眼的女人正式得罪自己了。

顧夜清恨恨的用舌尖抵著牙齒,捏著紙巾朝房子走去。

孔曼珍聽到剛關上的門又被打開,還以為冷心去而覆返,歡喜的迎上來,一看是顧夜清他們三個,皺著眉打量了他一番,嫌棄的口吻:“你這又是跟誰打架了?”

顧夜清頭也沒擡就回了二樓自己的臥室。

孔曼珍一頭霧水,感覺到兒子臉色有異,轉頭又問祁遠,“怎麽回事?”

祁遠聳聳肩,想了會說,“可能是跟場子裏一個性格比較烈的姑娘杠上了。”

一聽到姑娘兩個字,孔曼珍兩眼放光,“他談戀愛了?”

祁遠還沒開口,顧夜清就從二樓下來,正往身上套一件幹凈的衣服,估計是聽到了樓下的對話,口氣不耐煩。

“祁遠,你什麽時候變得跟路子明一樣話多了。”

路子明正在客廳研究冷心剛剛送來的臘肉,頓時不樂意了,“我們這叫健談,你以為都跟你一樣,誒我說你每天回家是不是都睡冰箱啊?瞧你那張冰山臉,學學我,多點熱情,多點微笑,來光臨的女客人指不定——”

話還沒說話,顧夜清就把孔曼珍看完的報紙揉成一團沖路子明穩準的丟過去,落在他臉上,也打斷了他呱噪的聲音。

“給我清凈會。”

孔曼珍還惦記著祁遠的話,“兒子,你是不是談戀愛了?”

“恩,明天去登記結婚,後天您就要抱孫子了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一聽這不正經的話,孔曼珍就知道沒戲,換了往常她必定又是一頓說教,畢竟顧夜清也26歲了,楞是沒見他帶個女朋友回來過。

但今天不一樣,她心裏有了主意。

她把顧夜清拉到沙發上坐下,滿臉笑容,神神秘秘。

“要是沒談,媽這有個小姑娘介紹給你。”

……顧夜清頭疼,感覺今天來蹭飯是個錯誤的決定,不僅被冷心惹了一身臟水,現在還得聽他媽碎碎念自己的婚姻大事。

“這姑娘是我年輕時一位好姐妹的女兒,現在在S市做老師,又文靜又漂亮,我看著就是個賢妻良母,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沒有男朋友,要是沒有,媽給你介紹。”

路子明:“孔姨,您這方向就不對,咱們顧少爺喜歡野馬,不喜歡溫婉型兒的。”

“野馬”兩個字穿進顧夜清耳朵裏打了個飄,腦子裏竟然跳出冷心的臉。

……見鬼!!

孔曼珍臉一板,“什麽野不野馬的,娶媳婦就是娶一個賢惠,媽媽說的那姑娘,氣質可人,長得又高挑漂亮,人家……”

“行行行——”顧夜清站起來打斷。

祁遠眼力見足足的,立即會意,也跟著起了身,“孔姨,店裏下午還有事,我們先走了。”

一聽要走,路子明還惦記著臘肉呢:“誒,咱不是來吃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隨著兩道目光的同時射來,他拉長了尾音並迅速弱下去。

“……遲了,孔姨,我們場子那該遲到了,先走了!”

顧夜清心想這家夥總算智商在線了一次。

孔曼珍也習慣了這三個人一向的行事作風,嗔怪了兩句就送他們出了門。

晚上,Venus。

離22點的開場秀還有半小時,顧夜清在辦公室看完這個月的報表後,聽祁遠說二樓包廂來了個大人物需要應酬,便起身往樓下走。

剛下到樓梯拐角,他就聞到一陣濃烈的香水味,緊接著整個人就被一個溫軟的胳膊摟住,低頭一看,是S市鋼材大王尚家的小女兒尚瑤。

“清哥,我喝醉了…”

尚瑤的手臂緊緊勾著顧夜清的腰,嘴裏呼著熱氣,頭往他懷裏貼。

“松手。”

顧夜清看清楚人後就不客氣的開口。

尚瑤喜歡他,是整個Venus,甚至整個S市名門都知道的事,前幾個月顧夜清一直出去旅游,她沒辦法,這剛剛一回來,她收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了。

“能不能帶我去你辦公室休息會?”

尚瑤聲音發嗲,一雙手越摟越緊,胸前春光緊貼顧夜清,眼神仿佛帶著水,正常男人對著這樣的風景,別的不說,起碼會有某種原始的沖動。

但,顧夜清不正常啊……

迄今為止,他也就對那匹野馬冷心——

腦子裏剛竄出冷心這兩個字眼,顧夜清就立馬剎住車,又把目光投向尚瑤,第二次警告,聲音已經帶了明顯的不耐煩。

“我再說一次,松手。”

“我不,我不松!”尚瑤死死的貼在他懷裏,表情沈醉,動作癡纏。

只是一秒沒到,就被顧夜清從腰間抽開纖細的玉手,再反抵她在墻壁上。

兩人靠得很近。

尚瑤高興壞了,以為終於勾起了這個男人的**,她激動得臉頰漾紅,一臉羞色,雙眼微閉,輕輕把嘴往前送過去。

滿以為將會迎來一個炙熱激情的吻,可好幾秒過去了,想象中的吻沒有落下,尚瑤睜開眼,發現顧夜清正看著她,嘴角一側勾起上揚的弧度。

媽的!她喜歡死了這個男人壞壞的樣子。

尚瑤感覺自己要醉在顧夜清的眼神裏了。

她伸出手,想環上他的脖子。

手剛舉到半空中,就被顧夜清扣住壓到頭頂墻壁上。

尚瑤激動得兩腿有些軟,什麽都還沒幹,光這樣狂放的暧昧動作就已經足夠讓她瘋狂,她剛試著把身體往顧夜清身上靠,耳邊就傳來冷淡低沈的聲音。

“我剛剛警告了你兩次。”

“現在是第三次,也是最後一次。”

“你這一套對我沒用,我對你沒興趣,聽明白了麽。”

尚瑤從春心蕩漾的世界一下子被拉回來,有些懵。

“回答,聽明白沒有。”

微醺的尚瑤背靠在墻上,腦子一片白,還沒能回神,但面前男人的眼神陰冷到讓她有些害怕,她不得不被動且茫然的點點頭。

“很好。”

顧夜清這才松開尚瑤的手,退後兩步,偏頭點了根煙,輕輕一笑,搖搖頭,又補充一句。

“你身上的香水味真的很難聞。”

說完,轉身。

身體剛調轉了45度,他就看到距離20米不遠處的衛生間,冷心正抱胸倚在門邊,似笑非笑的看著他。

顯然,剛剛整個過程都落入了她的眼。

想到白天她的故意飆車,顧夜清正好也準備找她算賬,便朝衛生間走過去。

在她面前站定。

“顧總。”冷心視線越過他,看向身後的尚瑤,意味深長:“不用這麽著急吧,過道裏就忍不住了?”

……

算了,懶得解釋。

“你上午什麽意思,故意濺我?”

“誒呀,有嗎。”冷心淡淡的睨他,“就算有,也是車不長眼,顧總不至於跟我的車計較吧?”

顧夜清冷笑,慢慢靠近她:“你這麽囂張,就不怕我炒了你?”

“無所謂。”冷心腳踩黑色過膝靴,一雙大長腿性感誘人,她把綁起的頭發放下來,隨意甩了甩,在空氣裏漾出淡淡的香。

“顧總你開心就好。”

這香味,完全不同於尚瑤身上的那種名貴香水堆積出來的香。

而是一種,洗發水的花香混合著女人自然體香的味道。

悉數鉆入顧夜清的鼻尖,蔓延到每處神經,大張旗鼓的在他身體裏瘋狂滋長。

他不拒絕這樣的香,甚至——

操,還很喜歡?

冷心目光懶懶落到他的胸前,看了會,嘴角輕輕勾笑,沒再說話,轉身下了樓。

見她走了,顧夜清掐掉煙,頓覺無趣,便也往包廂走過去,邊走邊想起冷心離去前那個滿含深意的眼神,低頭看了下——

他媽的尚瑤!

不知道什麽時候,她竟然在自己襯衣上印了個紅澄澄的妖艷唇印。

讓人浮想聯翩的暧昧。

難怪冷心會是那種表情……她肯定把自己當成一個性沖動的禽獸了吧?

第一次見她,她隨便跳了幾個動作就把自己勾引了,現在酒吧營業時間,她又看到自己和一個女人在過道糾纏,胸口還印了個辣眼的紅唇。

顧夜清擰擰眉心,這都怎麽回事。

自從遇到了這個女人,自己好像一直處於下風。

正煩悶著,祁遠從002包廂出來,看到他後急匆匆的走近,壓低聲音:

“一哥來了,指名要見冷心。”

6.Chapter 06

顧夜清皺眉:“一哥?”

“北城那個莊逸寒?”

祁遠點頭,“就是他,還帶了不少人,在002坐著,剛剛我去陪了一圈,他點名要見冷心。”

莊逸寒,北城莊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,圈內同行都尊稱一聲“逸哥”,久而久之,便諧音成了“一哥”,也是暗示了莊家在北城無人抗衡的地位。

都說南顧北莊,顧家和莊家實力相當,一定要分個勝負的話,大約也就是顧家涉足商界的年份久些,人脈圈更廣,加上顧夜清做的是夜場生意,幾乎黑白通吃。

30歲的莊逸寒兩年前從莊二爺手裏接過集團業務,傳聞也是個厲害的角色,兩年內就把莊氏的凈資產翻了個番,可現在他千裏迢迢從北城來到不是自己地盤的S市,還來到自己的場子,有什麽打算?

顧夜清不相信他是單純的來消費捧場的。

“要讓冷心上來嗎?”祁遠見他沈思,在一旁催促問。

“為什麽不讓。”顧夜清手抄進褲兜睨他,“問我幹什麽?她又不是我女人,她願意來就來。”

“哦。”祁遠似乎有些意外,不過還是點點頭,“你同意那就沒問題,我下去叫她。對了,001包廂林老大來了,你得去喝一杯。”

顧夜清恩了聲就往001包廂走,可每走一步,腦子裏就跳出各種莊逸寒強迫冷心的畫面,像一根頭發絲兒在他心頭撩來撩去,又癢又難受,還怎麽都攆不走。

他停住腳步,思忖片刻,還是回頭沖已經走到一樓拐角的祁遠喊了聲。

“那什麽,我去見莊逸寒,001那邊你去。”

就算隔著遠遠的距離,顧夜清還是看到了祁遠嘴角那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,還有一張寫滿了“我就知道”的臉。

……

顧夜清想抽他。

002包廂內,莊逸寒的外套脫在一旁,精致剪裁的青藍色襯衫隨意敞著幾個扣,俊朗的臉上帶一副金絲眼鏡,唇角掛著柔和的笑容,整個人從內而外透著濃濃的斯文和優雅。

顧夜清想起了韓國那個叫裴勇俊的明星。

兩人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面,但起碼也從各類新聞信息裏見過照片,再加上身上那種商人共有的氣息和敏銳觀察力,這一切讓他們很快都認出了彼此,

顧夜清伸手,“一哥,歡迎。”

莊逸寒微笑回握:“久仰顧總大名,今天來到Venus,果然聞名不如一見。”

兩個男人眼神交鋒,短短幾秒,猶如千軍萬馬閃過,頃刻就散。

一切回歸禮貌和客套。

坐下後,顧夜清給對方滿了杯酒,裝作不經意的問:“一哥好像對我們的dancer有興趣?”

“你說冷心?”不等回答,莊逸寒捧起酒杯,淡淡的笑,“是。”

顧夜清心裏猛地就扯了下,不舒服。

他臉上不做回應,心裏卻暗暗冷笑,也好,就憑那女人的性子,來不來都不一定,就算被祁遠勸上來了,也保不準給莊逸寒吃個癟。

正想著,門被推開,帶進一波燥熱的音浪,冷心走進來。

顧夜清神色泰然的喝起了酒,舉起杯子那一瞬,餘光瞟了眼冷心,她才跳完開場,衣服還沒換,穿了件緊身的小背心,胸前的線條還是明晃晃的。

晃的顧夜清眼睛漲。

還想著怎麽開口介紹對方,冷心就閃到莊逸寒面前來了個友好的擁抱,緊接著一聲:

“逸哥。”

……

顧夜清喝下去的酒差點沒嗆出來。

“心心。”莊逸寒笑著輕拍她的背,“好久不見了。”

兩人的擁抱雖然看著是一個正常禮儀的相擁,但看到冷心胸口貼到了莊逸寒的身上,顧夜清又是一陣莫名發酸,只好往自己酒杯裏狂撒冰塊:“原來一哥和冷心是舊相識。”

“我和心心他們家過去是老鄰居,讓顧總見笑了。”

莊逸寒對他端起一杯酒,“不知道顧總方不方便,讓我和心心單獨聊聊?”

……

他媽的竟然……

顧夜清又瞥了眼冷心,發現她壓根沒看自己,胸口頓時堵得慌,遂回了莊逸寒的的酒,口氣冷淡:“那就不打擾二位了。”

他出門,剛走到過道,就看到002包廂,所有莊逸寒帶來的人也都跟著出來了。

果然是“單獨聊聊”。

對著莊逸寒,冷心笑了不說,竟然還主動擁抱?

他就從來沒見過那女人這麽客氣的對自己。

……一口一個“心心”,喊得還挺親熱。

祁遠從001包廂應酬出來,看到顧夜清站在樓梯口抽煙,納悶的問:“這麽快就完了?”

“恩。”

“冷心呢?”

顧夜清揚揚下巴,有些不耐煩:“還在裏面。”

“還在裏面?你怎麽不跟著?萬一那個莊逸寒耍手段——”

“祁遠。”

話說了一半就被顧夜清打斷,祁遠耐心等了半天下文,卻只聽到句:

“算了,沒什麽。”

想了半天,顧夜清還是什麽都沒說,心裏莫名煩躁,他滅了煙蒂,看向一樓舞池,似乎又想起了什麽:

“路子明又死哪兒去了?”

祁遠無奈的聳肩。

加上今天,路子明這一周已經三天沒來上班了。

002包廂。

“在S市過得還好嗎?”

“挺好。”

“我聽雲姨說你來了這邊,特地過來看看。”莊逸寒比冷心大了九歲,語氣跟兄長一樣關懷親切,“其實,你可以到北城,到我的公司來,隨便什麽工作,都比在這種覆雜的場合裏跳舞要輕松。”

“逸哥,你知道我喜歡幹什麽,辦公室生活不適合我。”冷心覺得自己似乎拒絕的太直白,又淡淡補上句:“謝謝你。”

莊逸寒和冷心從小一起長大,雙方父親十多年一起做生意,可惜一場意外後,冷父早逝,冷家隨之家道中落,冷心8歲那年,同齡小孩在父母寵愛下快樂成長的時候,她卻承受了那個年紀不該有的人情冷暖,最殘酷的時候,大年三十,親大伯帶人堵在門口,任冷母淩冬雲如何哀求都不肯退讓,只為了索要幾萬元的欠款。

那一年開始,活潑的冷心變得不再愛說話,連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尚可以如此,她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。

經歷時光洗禮後,就變成現在這樣獨立生活,對誰都淡淡的無所謂的性格。

“如果你哪天想改變了,隨時來北城找我。”

莊逸寒聲音溫和。

雖然知道這樣的改變幾乎不可能,但冷心還是點點頭,微微笑了笑。

23:30,夜色被奢靡燥熱的氣氛染上了妖嬈的色彩,可口誘人。莊逸寒和其一行人終於離開了Venus,夜店門口,涼風輕揚,隨從幫他穿上外套。

路燈剪影下,莊逸寒那張柔和儒雅的臉被夜色覆上一層清冷,他擡頭看了會黝黑的天空,半晌,聲音淡如水,又透著某種壓迫的陰鷙。

“S市,該洗牌了。”

他摘下自己的眼鏡,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塊格子手帕,仔細呵口氣擦上去,雲淡風輕的交代身邊隨從:“通知孟川,我走後,無論用任何辦法,把冷心挖到Rex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本來俏麗旖旎的街景隨著這行人的離開,突然像被蒙上了漫天白紗,到處都是深不可測無法看清的迷霧,洶湧翻滾,吞沒著夜的瑰麗。

送走莊逸寒,冷心也收拾了下,換衣服準備下班,從更衣室出來,她就撞到一臉焦急的周諾諾。

“又來不及了?”

“煩死了,剛剛被一個客人拉著喝了幾杯耽誤了。”

周諾諾急匆匆的換衣服,前幾天她又找了一份24點場次跳舞的場子,每天來回跑,Venu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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